【长得俊】捉鬼（2）
*捉鬼师橘vs捉鬼师柚
*本章的副线CP是星鬼，这tag打得我心惊胆战，相信我，我是爱他们的
02 残念
“林彦俊，你说现在小女生怎么戾气这么重呢？我看她长得还挺可爱的，把自己弄成那个鬼样子。”尤长靖一边探头捞着火锅里的牛肉一边问。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面前的鸳鸯锅咕嘟咕嘟冒着泡泡，底料被热气翻涌着推上来又被卷进锅底，林彦俊拿起两盘肉全部下了锅，敲开尤长靖迫不及待就想捞食物的筷子，说了以上两句话。
尤长靖放下筷子，盯着红汤中漂浮的肉片望眼欲穿，“不要用你那张蹦迪脸说这么佛系的话，一点都不适合你。”
“Carzy man，你刚说我什么？逗逼脸？你见过这么帅的逗逼脸吗？”林彦俊瞪着眼睛瞳孔地震，一脸的不可思议。他对自己的容貌向来自信，一直自诩是捉鬼界最靓的崽，质疑他的专业技术可以，质疑他的长相是万万不行的。
尤长靖双手环在胸前往椅子上一靠，望向林彦俊的眼神里带着三分调侃和七分惋惜，“我说的是蹦、迪、脸，不过你现在倒是真的挺逗逼的。”
“你完了尤长靖，你已经失去我了我告诉你。”尤长靖看着林彦俊站起来整了整衣服，拿起桌上的手机揣进口袋，转身就往外走，愣了一会然后尖叫起来，“林彦俊你给我回来！钱还没付呢！”
处理完蔡徐坤的事情之后他们休息了好一阵，中间只是去给几个达官贵人的新宅看了看风水。历来只有三类人最信鬼神，一是商人，二是官场中人，三是娱乐圈的人。这些人身处的环境大多充满了算计和利益倾轧，人心复杂的地方最易生妖邪，所以这三个圈子也一直被鬼怪之事所扰。
虽然林彦俊和尤长靖主习捉鬼驱邪之术，但是看风水辨方位什么的也属同宗，有时候他们也会接一些这样的单子做做兼职。毕竟这种事轻松省时，送进口袋里的钱他们没理由不要。
这天，尤长靖又窝在办公室看蔡徐坤最新的音乐舞台的视频，林彦俊路过倒咖啡，看他把一个片段反复重拉看了好几遍，不由得有些吃味，满口的咖啡余香都沾染了柠檬的酸气，“蔡徐坤的脸上能看出花来是不是？”
“不是啦林彦俊，你快过来。”尤长靖头也没回，只抬起手来招了招，林彦俊拖了一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看他把进度条又往回拉了几分钟，“你看小鬼。”
“鬼？”林彦俊平时不看电视，对尤长靖津津乐道的那些明星也仅限耳闻，加上职业病作祟，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本能地只捕捉了句末的最后一个字。
“不是啦，这个，这个扎脏辫的，”尤长靖指了指屏幕上一个正与蔡徐坤聊天的男孩子，“他名字叫小鬼啦，你仔细看看他。”
这是一个探班视频，那个名叫小鬼的男孩子一边与蔡徐坤开着玩笑一边晃悠着一头脏辫嘴里叽里呱啦说个不停，但是仔细一看就可以发现，那男孩的笑意根本未达眼底。这不是重点，更关键的是他印堂发黑，还有口红也遮掩不住的苍白唇色，显然是着了道。但是隔着屏幕看得始终不够真切，妄念不能被摄影机捕捉，要知道确切情况，必须见到小鬼真人才行。
虽然当事人没有求助，但是茫茫人海，能被他们看见就是缘分，没理由见死不救。
林彦俊低头思索了一会，拨通了蔡徐坤的电话，“蔡先生您好，我是林彦俊。不好意思，有一件事情可能需要麻烦您，我们方便见个面吗？”
见面地点依旧是那家私人会所。林彦俊和尤长靖到的时候，蔡徐坤已经等在那里了。“怎么，出了什么事吗？”因为上次的接触，蔡徐坤对他们两已经非常信任。这次见林彦俊找他，觉得一定不是小事，便立刻推了所有的工作赶了过来。
“蔡先生，你最近跟小鬼接触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林彦俊向来不屑那些弯弯绕绕，刚坐下来便开门见山直说来意。
“小鬼？”蔡徐坤低垂了眼眸，视线转向左下方细细思索，“我没发现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就一直这样。”
“那件事是？”林彦俊很快捕捉到了蔡徐坤话中的重点。
“这个，涉及到小鬼的隐私，我不方便向你们透露。”蔡徐坤抬起头，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他态度诚恳，说出的话却很坚决。
“坤，啊不，蔡先生，你听我说，我们今天看你的一个视频的时候看见小鬼来探班，从他面相看他身边一定有一些东西，现在已经威胁到了他的健康。但是我们也需要再见一见本人才能确定。不过，如果你现在有什么线索的话最好也能告诉我们，这样有利于我们确定情况。”尤长靖一五一十地把现在的情况告诉蔡徐坤，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因为蔡徐坤的关系，当年那档综艺他没少看，屏幕上看得多了，那些笑容灿烂的男孩子就好像成为了他身边普通的朋友，如今小鬼有危险，他心里比谁都着急。
“你是说小鬼也碰到了那种事情？”蔡徐坤蹙起眉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惊慌，显然对当时那件事还心有余悸，但是很快他又摇了摇头，“不，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不可能会伤害他。”
“蔡先生，有的时候逝去的人留在生者身边，不一定是为了害他，但是阴阳有别，生者与逝者的交集过多，对生者总是不利的。所以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当然，我们现在并不能确定小鬼身边的就是你不方便说的那个人，待会麻烦你帮我们约一下小鬼，见面之后我们再确认。”尤长靖明白蔡徐坤的顾虑，他们都是公众人物，很多事情自然不能对外人说。更何况若是感情的事，站在朋友的立场也是应该守口如瓶的。
“嗯，我这就约他。”蔡徐坤说完便打了电话给小鬼。小鬼今天刚好留在A市为新代言的一个品牌站台，现在已经快结束了，地方离这里也不远，应该一个半小时之后就能到。
蔡徐坤挂下电话就把情况告诉了林彦俊和尤长靖，他们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三个人就这么坐着，谁都没有先开口，气氛不由得有些尴尬。蔡徐坤突然想起刚才尤长靖说的话，不由得抬头问道，“尤先生，刚才你说看我的视频？为什么你们会看我的视频？”
尤长靖开始说话的时候心情急切没有注意到那么多，突然被蔡徐坤问起，不由得慌了神，为什么，总不能说自己是他粉丝，天天捧着电脑舔屏吧。他是很想跟蔡徐坤再亲近一些没错，可是这样好像一点都不酷。
“这是我们公司的售后服务，本来解决完事情之后我们要对顾客做一次跟踪，以免有什么我们遗漏的部分。因为蔡先生你是公众人物，我们只需要看看视频查看你的面相，就可以知道上次的事情是不是没有后患。蔡先生面色红润，眉间有喜气，可见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正当尤长靖手足无措的时候，林彦俊突然开口给他解了围。看着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尤长靖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男人的嘴。
“哦是这样，那真是麻烦你们了。”蔡徐坤闻言连连道谢。
“啊，其实我们年纪都差不多，以后你们不要叫我蔡先生了，叫我名字或者坤坤也行。我就叫你们彦俊，长靖，好吗？”
“好的坤坤。”尤长靖连忙应下。当着正主叫昵称哎，尤长靖开心地简直想蹦起来转圈圈。
林彦俊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就这样，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终于等到了小鬼。
“蔡徐坤你有啥事儿啊这么急着找我？”人还没进门，先听到了声音，这种塑普中带着大渣子味的口音让尤长靖觉得分外亲切。
但是在见到小鬼的时候尤长靖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他跟林彦俊对视了一眼，确认了情况的严重性。小鬼和那位逝者相处的时间太长，对他阳气的损耗极为严重，小鬼现在全身都被一股蓝色的气流包裹着，这是很严重的痴念，足以将活人生生拉入黄泉。
“小鬼，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朋友，林彦俊、尤长靖。”蔡徐坤站在他们中间替他们介绍，“这是小鬼。”
“哦，你们好你们好。”小鬼一脸迷茫地伸出手跟他们握了握，然后转过头看着蔡徐坤，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突然介绍两个人给他做什么。
“小鬼，我想请问下你最近有没有见到什么不该见到的人？”依旧是林彦俊式的直线球问法。
“不该见到的人？”小鬼皱起眉头有些摸不着头脑。
“咳咳，小鬼，是这样的，彦俊和长靖是捉鬼公司的......”见气氛有些尴尬，蔡徐坤忍不住开口想要将事情的始末跟小鬼说说清楚，谁知道话还没说完就被小鬼打断了。
“捉鬼公司？”小鬼往后退了一步，看看林彦俊又看看尤长靖，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你干啥呢蔡徐坤，你有病吧？捉鬼公司你也信，还给领我这来。我可不信这个，我走了。”说完，小鬼立马转身就打算离开。
蔡徐坤忙拽住他的胳膊，“小鬼你听我说......”
“我不听！蔡徐坤你给我撒开！”小鬼一扬手挣脱了蔡徐坤的禁锢，转过身用手指着林彦俊和尤长靖说，“告诉你们，鬼哥我可不信这个，你们两最好给我走远点！”
看着小鬼仓皇离去的背影，蔡徐坤苦笑了一声跟林彦俊和尤长靖道歉，“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平时他不这样的。”
林彦俊摆了摆手，“我们得赶紧跟上。”尤长靖也神情严肃地跟在他身侧。蔡徐坤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被他们的情绪感染，莫名也紧张起来，小跑了几步跟上他们的步子。
在车上的时候尤长靖将情况告诉了蔡徐坤，蔡徐坤想了想，终于把小鬼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小鬼之前有一个圈外的同性恋人，叫朱星杰。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后来小鬼进了娱乐圈，朱星杰当了自由摄影师。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一直很好，小鬼如果在外地有工作，朱星杰就扛着摄影机跟过去，拍些当地的风土人情，卖给国家地理或是其他旅游杂志，也有不菲的收入。小鬼一直叫他杰哥，朱星杰宠他就像宠孩子。后来，朱星杰在一次拍摄过程中失足从高山跌落，搜救队找了三天三夜才在山下找到尸体。当时是冬天，尸体还没有腐坏，小鬼抱着尸体怎么都不肯撒手，最后是医生给打了安定才让朱星杰下了葬。从那天起，小鬼整个人都变了，沉默寡言的，一点都不像他。后来他突然又开始笑开始说话，但是总还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恐怕朱星杰也放心不下他，才会一直留在他身边。但是这样会害了小鬼也害了他自己。”尤长靖看着前面小鬼的车，突然见到他和林彦俊小鬼一定非常慌乱，第一反应肯定是回到朱星杰所在的地方确认他的安全，所以他们现在只要跟着小鬼，就一定能找到朱星杰。
他们跟着小鬼的车一路开进了一处别墅区，那是小鬼和朱星杰一起买的房子，蔡徐坤他们来这里聚过几次。
小鬼停好车就慌忙往屋里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后还有人跟踪。
“杰哥！杰哥！”他气喘吁吁地冲进去，看见朱星杰还好好地在屋里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这么急干什么？”朱星杰看见小鬼脸上立刻泛起笑意，他的长相有些凶又有些可爱，这两个矛盾的词在他脸上形成了奇妙的统一。说完话，他突然站直了身子望向小鬼身后。
小鬼顺着他的视线转身望去，看见站成一排的林彦俊等人。
“你们来这干嘛！给我走！都给我出去！”小鬼冲过去，把林彦俊他们狠狠地往外推。朱星杰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的身体呈半透明状，影影倬倬的好像随时能消失。
林彦俊和蔡徐坤一左一右拉住了小鬼的手，尤长靖慢慢地向朱星杰走过去。朱星杰没有丝毫恶意，他们都看得出来，所以根本不需要林彦俊出手。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他也会害死你自己？”尤长靖走到朱星杰面前，朱星杰和小鬼的故事让他很难过，他很同情这两个人，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毁掉自己。
“你离开我杰哥！你别碰他！杰哥，你快跑！你快跑啊！”小鬼被林彦俊和蔡徐坤两个人死死拽住，不管怎样都无法挣脱，他用力全身的力气也没办法再向爱人靠近一步，只能歇斯底里地嘶吼着，像囚笼中受伤的野兽。
“谢谢。”朱星杰站在原地没有动，反而看着尤长靖笑了。然后他转过头看向小鬼，他的眼神平静，却在笑容的裂缝中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和绝望的气息，他看着小鬼说，“乖，别闹。”
“你别动我杰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向来很酷的小鬼此刻哭得像一个孩子，他声泪俱下祈求着，祈求他们不要带走他人生唯一的爱和希望。
看到他这个样子，在场的人都很心酸。可是朱星杰原本的三魂七魄现在只剩了二魂一魄，虚弱地连实体都没办法维持，小鬼的阳气损耗也十分严重，再不斩断他们的联系，就只能两败俱伤。
尤长靖闭了闭眼，伸出手在朱星杰头顶拂过，然后他瞪大了眼睛，十分震惊地看向朱星杰，“不是你？”
他跟随朱星杰的目光一起看向小鬼，那人已经跪倒在地上，林彦俊和蔡徐坤的手松开了，他双手撑在地面低垂着头，面前的木纹地板被浸透的部分显出更深沉的褐色。朱星杰看着他，语气轻柔地像是空中飘落的柔羽，“是他。”
朱星杰深知留在小鬼身边会给他带来的伤害，所以即使舍不得，也不愿流连人世。可是小鬼执念太重，将他困在这里，根本没办法离开。朱星杰见过他伤心欲绝的样子，见过他哭到无法喘息的痛楚，所以当他看见小鬼拉着他的手笑得一脸开心的时候，那些劝慰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后来他发现小鬼和自己都越来越虚弱，后来小鬼甚至已经没办法再触碰他，可是他一提这件事，小鬼就会马上岔开话题。朱星杰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就再也没办法继续说下去。
尤长靖走到小鬼面前蹲下来，用手托着脸让他抬起头，注视着他的眼睛说，“放他走。”
小鬼眼前一片模糊，他看不清近在咫尺的尤长靖，更看不清已经半透明的朱星杰，他只听见尤长靖的声音在耳边一遍遍重复，“放他走”。
不要，我不要。小鬼哽咽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只能疯狂地摇头。杰哥不可以走，不可以走。
尤长靖的手放下来握住小鬼的胳膊，“你再不放他走他就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你真的要害死他吗！”
小鬼心头一凛，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事实如潮水般涌进他的脑海。杰哥刚出现的时候明明还可以拥抱他，却为什么越来越虚弱？他现在根本都触碰不到杰哥，而杰哥却渐渐飘渺得像个影子。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不行，他不能害了朱星杰。可是，他又怎么能没有朱星杰。
小鬼死死地咬着嘴唇，缓缓地，用力地，点了点头。
随着他的动作，朱星杰的身体周围泛起一圈金色的光芒，他的身影皲裂成一块块细小的碎片，像是一个泡影。他看着小鬼淡淡地笑着，“小鬼，来生再见。”
“杰哥！”听到这句话小鬼猛地抬头，然后爬起来飞快地向朱星杰扑过去。朱星杰的身影在和他接触到的一刹那纷飞成细小的烟尘，消散在空中。房间里只剩下小鬼的哭声痛彻心扉，“杰哥，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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